揭秘深圳市府副秘书长仕途轨迹：市领导后备军

失魂雨

　　在深圳的官员队伍中，有一支特别的“小分队”。他们行事低调，行色匆匆。你很难在官方文件中看到对他们的“全景式”介绍，他们的人数、名单、具体分工，不要说普通民众，就是一般公务员也难以说清。他们，就是市政府的副秘书长们。
　　副秘书长完整名单未公开
　　政府副秘书长，是中国官场序列中十分低调的职位。在深圳，市政府副秘书长群体同样异常低调，以至于目前职数是多少都是个谜。
　　早在2005年，深圳市曾经通过《政府公报》公布过当时政府副秘书长的任职名单，当时共有11名副秘书长，这也是目前可查的为数不多的对该职数的集中公布，之后便再没有过。2005年，当时的深圳副市长有7名。
　　这么多年来，伴随着各级人事调整，政府副秘书长岗位也频繁变动，但官方仅对涉及到的具体人选有过公示，政府副秘书长的“大名单”仍深藏闺中。
　　南都记者通过“深圳政府在线”、《政府公报》等多个政府信息公开渠道查询，均未能获得目前市政府副秘书长的完整名单。但不少省市政府的官方网站，可直接查询当地政府副秘书长名单。同样是副省级城市，广州市去年至今因为人事调整，已两次公开政府秘书长、副秘书长工作分工，而该市根据上级要求对政府副秘书长数量进行削减的情况也一目了然。
　　日前，南都记者向深圳市宣传部门、组织部门，以及市政府办公厅相关负责人咨询，均未获得关于市政府副秘书长设置情况的回应。一些基层公务员介绍的情况甚至有出入。最后，记者通过媒体公开报道、政府官网、官方文件，以及向某些官员直接咨询，获得一份不完全统计的现任市政府副秘书长名单，这份名单共有10人，包括：李一康、黄国强、许重光、盛斌、高国辉、朱廷峰、李干明、罗建鹏、何学文、钟荫腾。其中，前面7人为专职副秘书长，后面3人为援外指挥部总指挥，挂任副秘书长职务，便于开展工作。
　　日前南都报道，有在地方挂职政府副秘书长的人士称，副秘书长有专职、兼职、挂职之分。挂职则是由上级政府派出，临时性挂职锻炼，不占地方职数。“有些地方兼职副秘书长并不占副秘书长编制。”
　　目前任深圳对口帮扶汕尾指挥部总指挥、汕尾市委常委、副市长的何学文告诉南都记者，他现在仍挂任深圳市政府副秘书长，“这是省里的规定。”
　　“减副”之后仍比副市长多一个
　　南都记者注意到，上述10名副秘书长，全部都是正局级，而根据级别安排，副秘书长可为正局级，也可为副局级。
　　根据惯例，政府副秘书长的主要职责是协助副市长分管相应领域。除去罗建鹏、何学文、钟荫腾三人，专职副秘书长为七人，而现任副市长为六人。“基本是一个副市长对应一个副秘书长。”市政府办公厅知情人士透露，之前市政府副秘书长不止这么少，根据上级“减副”的要求，作了调整，基本形成如今“一对一”的局面，个别副市长会对应两名甚至更多的副秘书长。
　　比如，常务副市长吕锐锋分管领域较多，安全生产领域会对应李一康，规划国土领域对应许重光，环保领域则对应朱廷峰。分管相对单一的副长，对应的副秘书长也比较固定，比如分管财政金融的副市长陈应春，主要对应盛斌；分管高新技术的副市长陈彪，主要对应高国辉；分管教育卫生的副市长吴以环，则主要对应黄国强。
　　有的副秘书长，也要一人对应多个副市长。比如李一康，需协助吕锐锋分管安全生产，还要协助刘庆生分管公安。比如黄国强，需协助吴以环分管医疗卫生，还要协助唐杰分管民政、外事等。
　　知情人士透露，前些年，深圳市政府副秘书长曾一度多达10多位，“一些正局级干部没有岗位安排，政府副秘书长是比较合适的去处。”据了解，2009年，中组部、中编办便联合下发《关于规范地方政府助理和副秘书长配备问题的通知》，要求省市政府副秘书长的职数不得超过领导班子副职职数。而由于去年中央巡视组在两轮巡视中都发现多地存在超职数配副秘书长等问题，中央于今年开始再度下发通知，要求各地严禁超出核定的领导职数配备干部。
　　在“减副”的要求下，深圳市政府副秘书长如今的配备已接近要求，但仍超出副市长职数一人。据了解，之前，深圳市政府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市信访局局长等职位的干部，都曾兼任过市政府副秘书长，而在“减副”之后，市政府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南岭已不再担任市政府副秘书长，而市信访局局长也改为兼任市委副秘书长。
　　此外，针对挂职的副秘书长，市里也有规定。目前挂任深圳市政府副秘书长职务的罗建鹏、何学文、钟荫腾三人，将在援疆工作或对口帮扶工作结束后自然免职。
　　多位市领导当过副秘书长
　　尽管副秘书长十分低调，但是他们在官场的地位并不弱势，且晋升通道十分畅通。有媒体曾这样形容政府副秘书长：他们是位居中层的“过滤器”，是能进能退的“救火队”，是不可缺少的“润滑油”，是签“拟同意”的“有关领导”。
　　与市领导在一起，他们是办事员；与领导秘书在一起，他们是“副秘书”；与部门“一把手”在一起，他们是领导。
　　据了解，市政府副秘书长出席各类活动时，往往会排在市政府各局“一把手”之前。而南都记者梳理发现，现任深圳市领导中，出身政府副秘书长的大有人在。
　　现任市委常委、副市长陈应春，曾在市政府副秘书长的岗位任职8年，后出任罗湖区区长；现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蒋尊玉，担任市政府副秘书长4年，后出任市水务局局长；现任市委常委、福田区委书记张文，2008年出任市政府副秘书长，并以此身份挂职甘肃陇南，之后直接升任副市长；现任副市长唐杰，在市政府副秘书长的岗位上升任市政府秘书长，后进入市领导行列。
　　另一位是现任市委常委、统战部部长张思平。2000年，张思平从广东省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主任调任省政府第一副秘书长。三年后，出任深圳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党组成员。
　　另一方面，在深圳各区各部门主要领导中，有过市政府副秘书长经历的更是不胜枚举。现任市政府秘书长徐安良、南山区区长余新国、坪山新区管委会主任吴德林、市水务局局长张绮文、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局长王敏等等，都是例证。
　　分析人士认为，副秘书长因为协助市领导分管某个领域，具有宏观视野和大局观，且具有很强的协调能力，这些都是他们晋升的优势和资本。
　　深圳市政府副秘书长
　　李一康
　　个人简历：1955年出生。2004年从市委副秘书长兼市接待办公室主任、党组书记，转任市政府副秘书长，市应急指挥中心主任、党组书记。
　　最近行踪：8月18日下午，出席市政府召开的2014年全市第三季度防范重特大安全事故工作会议。
　　黄国强
　　个人简历：2005年7月，任深圳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正局级）。
　　最近行踪：8月4日上午，清华大学校长陈吉宁会见深圳市长许勤，黄国强参加会见。
　　高国辉
　　个人简历：2006年4月，任深圳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正局级）。
　　最近行踪：8月8日晚，深圳体育中心，高国辉宣布“谁是球王”中国足球民间争霸赛（深圳站）系列活动启动。
　　盛斌
　　个人简历：2010年，从市人大常委会经济工作委员会主任调任市政府副秘书长（正局级）。
　　最近行踪：8月5日，出席2014年第二季度金融监管联席会议。
　　许重光
　　个人简历：1962年9月生，曾任市规划国土委（市海洋局）副主任（副局长），2012年任市政府副秘书长（正局级）。
　　最近行踪：6月19-20日，全国人大环资委王鸿举副主任率队赴深圳开展大气污染防治法执法检查。许重光陪同检查。
　　朱廷峰
　　个人简历：1970年7月生。曾挂职喀什地委委员、行署副专员，2013年任市政府副秘书长（正局级）。
　　最近行踪：任深圳市开展2014年“广东扶贫济困日”暨“深圳公益慈善月”活动协调小组组长。
　　李干明
　　个人简历：1955年6月生，曾任深圳市发改委副主任，2012年任深圳市政府副秘书长（正局级）。
　　最近行踪：6月11日上午，陪同副市长陈彪会见欧盟委员会特别顾问格雷厄姆·麦多斯一行。
　　罗建鹏
　　深圳市对口援疆工作前方指挥部总指挥、新疆喀什地委副书记
　　何学文
　　深圳对口帮扶汕尾指挥部总指挥，汕尾市委常委、副市长
　　钟荫腾
　　深圳对口帮扶河源指挥部总指挥，河源市委常委、副市长
　　官察君答疑
　　问：市政府副秘书长的级别有多高？
　　答：大多数是正局级干部。也有一些新提拔的副秘书长是副局级，但一般会在较短时间内提任为正局级。出席活动时，他们的名字一般排在市直机关“一把手”前面。
　　问：他们的权力大吗？
　　答：说到底，秘书长们就是协助市领导开展工作的。市府副秘书长们对口协助副市长，分管某些领域的工作。在深圳，并非一个副市长对应一个副秘书长。有些副市长分管的工作多，则由两三名副秘书长协助。总体而言，秘书长们身居高位，对个人的协调沟通能力要求很高，但他们又不像“一把手”那样大权在握。他们参与决策，却无太多发言权；出入各种场合，却多隐居幕后；了解各路信息，却对一切似乎浑然不觉；没有太多的行政职权，却也协调各方……他们是广义上的领导身边人，是次级领导，一个特殊、低调的群体。
　　问：深圳市府副秘书长的职数，近年有什么变化？
　　答：总体来说，还是呈压缩的趋势，与中央的要求一致。比如2005年，有11位副秘书长。现在，根据不完全统计，如果不算上挂任的三位，在深的市政府副秘书长应为7人。
　　问：哪类官员有机会出任副秘书长？
　　答：老实说，这是一个弹性较大的岗位。一些受上级认可、年轻有为的官员，可以在这里得到锻炼，并在较短时间内晋升，任职更重要的岗位。但有时候这个岗位也被当做“人事安排”的出口。
　　在深圳，近年来多由市直机关或区级副职，以及少数正局级官员出任市政府副秘书长。当然也有一些例外，比如现任市委常委、副市长的陈应春，他当年是从处长直接提拔为政府副秘书长，并在两年后提拔为正局级。
　　问：市府副秘书长的仕途如何？
　　答：副秘书长虽无大权却是重要的协调沟通岗位，很多官员借助这一平台得到历练，在这里完成从副局级到正局级的转身。很多市政府副秘书长在获得正局级别后，会外派到市直机关或者区级部门任正职。而能够从副秘书长直接升任秘书长或市领导的，还是凤毛麟角。现任市委常委张文，他从正局级的团市委书记转任市府政府副秘书长，两年后就提拔为正厅级的副市长。
　　曾任市政府副秘书长的市领导
　　陈应春深圳市委常委，市政府副市长
　　仕途轨迹：1993年7月，从深圳市计划局财金处处长调任深圳市政府市长助理、副秘书长，任市政府副秘书长达8年，2001年7月任罗湖区委副书记、副区长、代区长（局级）。
　　蒋尊玉深圳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仕途轨迹：2001年8月从深圳市龙岗大工业区管委会办公室副主任（副局级）调任深圳市政府副秘书长，任市政府副秘书长4年，2005年7月调任深圳市水务局局长、党组书记（局级）。
　　张文深圳市委常委、福田区委书记
　　仕途轨迹：2008年1月，从共青团深圳市委书记、市青联主席（局级）调任深圳市政府副秘书长，任市政府副秘书长两年半，2010年6月任深圳市政府副市长（正厅级）。
　　唐杰深圳市政府副市长
　　仕途轨迹：2001年8月，从深圳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副局级）调任市政府副秘书长，任市政府副秘书近两年，2003年4月任深圳市政府秘书长、市政府办公厅主任（局级）。
　　曾任市政府副秘书长的局级官员
　　徐安良现任深圳市政府秘书长
　　余新国现任南山区委副书记，南山区区长
　　王敏现任深圳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局长
　　吴德林现任坪山新区党工委副书记，管委会主任
　　张绮文现任深圳市水务局党组书记、局长
　　曾任政府副秘书长的落马官员
　　余伟良2009年10月，于龙岗区委书记任上涉严重违纪被免职。
　　陈胜兴2009年10月在龙岗区政协主席任上被免职。
　　刘学强2014年1月21日，广东省纪委通报罗湖区委原书记刘学强被查处。
　　（注：深圳市政府副秘书长名单为不完全统计，根据政府官网、政府文件和公开报道整理）
　　一周官论
　　关键词：市场化
　　政府管市场的方法要从过去单一的事前审批转向事前进一步放开、更多依靠事中和事后监管，让市场起决定性作用。新时期市场化改革，不仅涉及市场本身，更涉及到政府、社会多方面。
　　—8月19日，新华社播发《更高举起改革开放伟大旗帜—写在**同志诞辰110周年之际》，深圳市委书记王荣接受新华社采访时表示
　　瞄准世界先进水平，加快打造更高的标准体系，以更高的标准促进深圳产品、服务、环保、安全等领域的质量提升，推动各行各业加速向创新链、产业链、价值链高端攀升，从而树立起更值得信赖的品牌、赢得更高的信誉、拓展更广阔的市场空间，率先构建质量竞争新优势。
　　—8月18日，《学习时报》刊发对深圳市市长许勤的专访文章
　　政要行踪
　　●深圳市委书记王荣
　　时间：8月19日
　　行程：主持召开市委教育实践活动领导小组会议
　　王荣强调，要锲而不舍解决“四风”问题，务求实效抓好建章立制，以优良作风推进改革发展各项工作取得新进步。
　　●深圳市市长许勤
　　时间：8月20日上午
　　行程：出席前海金融创新暨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政策宣讲系列活动。
　　许勤强调，要切实注重优化服务，促进金融与实体经济融合发展，切实加大对中小企业的支持服务力度，不断增强深圳经济发展的活力。
　　时间：8月21日下午
　　行程：省政府召开全省水污染防治工作电视电话会议，市长许勤在深圳分会场参加会议，并就深圳跨市重污染河流综合整治工作作典型发言。
　　许勤表示，以超常举措、举全市之力打一场治水提质攻坚战，不断在跨市河流治理上取得新成效，为全省水污染防治作出积极贡献。
　　时间：8月21日下午
　　行程：会见香港城大校长郭位一行
　　时间：8月21日上午
　　行程：主持召开会议，专题研究、协调推进华大基因测序仪产业化等十大专项计划。
　　●市委副书记戴北方
　　时间：8月21日
　　行程：到市发改委调研社会建设工作
　　统筹：南都记者 庄树雄 梁建忠
　　12-13版采写：南都记者孙天明 庄树雄 林燕德